政府評論
林鄭月娥：維持公共財政穩健
2014年0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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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務司司長林鄭月娥
主席：多謝各位議員就2014至15年度財政預算案（預算案）所發表的意見。我會先談談幾個課題，稍後勞工及福利局局長、教育局局長和食物及衞生局局長會就各自的政策範疇作出回應，最後由財政司司長作總結發言。三位局長負責的社會福利、教育和衞生政策組別佔政府2014至15年度經常開支接近六成，亦是市民大眾極為關心的民生議題。
一如以往，財政司司長在這份預算案中，為行政長官在他的施政報告中宣布的政策措施，在資源上作出全面配合。與此同時，財政司司長以競爭力為題，就多個產業提出鞏固香港競爭優勢的經濟策略，並推行惠及不同階層的紓緩措施，減輕市民的生活壓力。這份具前瞻性而且利民惠民的預算案，理應獲得立法會和市民大眾的支持。
在座各位議員都非常熟悉政府的運作，清楚知道政府的施政周期當中，會以施政報告和財政預算案作為來年政府工作的藍本。兩份文件的背後，是政府經過諮詢立法會和廣泛的社會諮詢，包括匯集各相關委員會的意見，再由政治任命官員和公務員同事認真研究和緊密合作的成果。每項建議經過醞釀和反覆推敲，不論在政策或資源上，都必須通過內部負責把關的政策委員會、資源部門甚至行政會議，才決定將建議納入施政報告內，並由預算案提供所需資源。
正視人口老化對公共財政的影響
整個政策制訂和資源分配的安排高度制度化，過程相當嚴謹。在未來我們更加要秉持這種嚴謹的施政態度。誠如財政司司長在預算案中指出，我們需要正視人口老化加上勞動力下降對公共財政的長遠影響，多管齊下應付未來的財政挑戰。借用雷鼎鳴教授的說話，我們希望「長遠財政計劃工作小組」（小組）的報告是「自我擊敗的預言」，希望小組的推算和分析能提高大家對未來公共財政的警覺性，並將這種危機感轉化成動力，共同協力採取適當的措施，令預言最終落空。
作為政務司司長，我會從幾方面配合政府維持公共財政可持續性的工作。
第一，我和財政司司長共同主持政府內部的高層資源會議，每年都就政府來年的開支項目訂出優次，並就新資源的分配作出決定。我們在日後會透過這項資源分配工作加強控制公共開支，使政府開支的增幅不會持續超越經濟增長，並確保資源用得其所。不過各位議員可以放心，政府仍會致力改善民生，推動社會發展，但我們會加強內部資源分配機制的紀律，特別是要細心審視涉及大量經常開支的政策建議。
第二，重新檢視工作的優次、確保善用現有資源、利用資訊科技、探討政策的創新、提高成本效益，亦是維持公共財政可持續性的不二之門。我會要求各部門在上述各方面作出更大努力，透過調撥現有資源，滿足對新增服務的需求。效率促進組會一如既往，協助各部門制訂及執行有效的措施，以提高公共服務的水平和效益。舉例來說，我已委託效率促進組聘請顧問，研究設立一站式處理福利申請的可行性，以改善現時市民需要向個別部門申請不同福利計劃的情況，亦可減低部門之間重疊的服務，從而提升資源運用的效率。
第三， 人口政策公眾參與活動已於2月底結束。預期勞動人口在2018年開始減少是未來經濟增長放緩的主因。「長遠財政計劃工作小組」預測2014至2041年間，實質本地生產總值的平均每年增長會降至2.8%，較自1997至98年度以來的過往趨勢增長率3.4%為低。經濟增長放緩會影響政府收入，削弱政府應對人口老化的財政能力。人口政策督導委員會正參考收到的公眾意見，制訂短中長期措施，包括增加婦女和年長人士的勞動參與率；改善本地人力資源的質素；在不影響本地工人就業、工資及利益的前提下，善用外來工人解決個別行業短期勞工短缺的問題；吸引更多內地和海外人才等。
事實上，我們在2014年施政報告中已公布了多項措施，回應人口政策諮詢文件內有關改善託兒服務和提升職業教育地位等議題。公務員事務局亦正收集大家對延長公務員工作年期的意見，包括提高新入職公務員的退休年齡。我留意到這項建議公布後普遍獲得社會支持。我們希望由政府先行，再帶動其他公營機構甚至私人企業採納類似措施，以延展工作年齡作為整個社會應對人口老化挑戰的策略之一。
扶貧工作
主席，行政長官在2014年施政報告中勾劃出本屆政府任期內的扶貧藍圖。作為扶貧委員會的主席，我很感謝財政司司長的支持和配合，為各項扶貧工作提供所需資源，包括為某些扶貧措施在本財政年度以後所需要的財政承擔。相關政策局在未來幾年會集中精力，將藍圖中的措施逐一付諸實行。
各位議員在辯論中實際談及扶貧工作的並不多，我想這是因為經扶貧委員會一年多來集思廣益而建議的措施，是到位和適中的，亦在扶助弱勢社群和審慎理財兩方面取得平衡。有鑑於此，對於有幾位議員仍不斷批評政府漠視本港的貧富懸殊問題，不理民間疾苦，我有需要作出回應。
扶貧助弱是本屆政府施政重點之一。在扶貧委員會的努力下，政府制定了官方貧窮線、公布了有助深入了解香港貧窮問題的《2012年香港貧窮情況報告》、對症下藥地實行了長者生活津貼和正在籌備「低收入在職家庭津貼」(「低收入津貼」)，並在今個財政年度陸續將七個關愛基金項目常規化，惠及不同階層的有需要家庭和人士，包括中小學生、輪候資助學前康復服務兒童、嚴重肢體傷殘人士、綜援受助人等。這些工作和投入的資源都彰顯了本屆政府在扶貧方面的承擔和決心。此外，貧窮線和貧窮情況將按年更新，讓社會大眾更好地掌握香港的貧窮問題，並藉此評估政策介入的成效，確保公帑用得其所。
我很高興在短短兩個月期間幾項重要的福利措施已得到立法會財務委員會的批准。今年2月，勞工及福利局已獲得批准，向獎券基金注資100億元，以確保「私人土地作福利用途特別計劃」得以順利推行。這項計劃有助我們長遠解決福利設施土地不足的問題。財務委員會亦已批准向香港展能精英運動員基金注資兩億元，加強對殘疾運動員的支援；又批准了向長者學苑發展基金注資5,000萬，在社區內推動更多長者學苑。
目前我們正為實施「低收入津貼」積極進行籌備工作。自建議在施政報告發表後，我們先後在扶貧委員會的兩次會議，與委員就計劃的具體細節進行討論，並得到委員會的全力支持。勞工及福利局會繼續與立法會扶貧小組委員會及立法會福利事務委員會保持溝通。但正如我先前指出，施政報告內的每項重要政策措施是經過反覆研究，而措施所需的公共資源亦已在往往「僧多粥少」的分配工作中作出決定，政府實在不應、亦不宜隨意修訂。「低收入津貼」是一個涉及30億元經常開支的計劃，我們除了要幫助低收入在職家庭改善他們的生活外，也要小心處理這個計劃對勞動市場和公共財政長遠承擔的影響。勞工及福利局的同事正盡最大努力，希望今年7月左右向財務委員會提交撥款申請，並在2015年推出計劃。我們會在計劃實施一段時間後作出檢討。
去年獲財政預算案額外注資150億元的關愛基金會繼續發揮補漏拾遺和推行支援特定組群的先導計劃的功能。目前關愛基金正就「非公屋、非綜援的低收入住戶一次過生活津貼」援助項目，接受申請。至今超過25,000個住戶已獲發津貼。由今年4月1日開始，關愛基金開展了獎勵計劃，鼓勵健全的綜援受助人就業，自力更生，脫離綜援網。與此同時，我們亦正籌備多個新項目，包括護老者津貼、向清貧大學生提供院校宿舍津貼，以及增加就讀合資格自資專上課程的清貧學生的學習開支助學金。我們已就這些項目諮詢立法會相關事務委員會或扶貧小組委員會的意見，會盡快推出。
司法機構資源
主席，接着我想回應郭榮鏗議員對司法機構資源問題的關注。
根據現行安排，政府在每一財政年度為司法機構擬定運作財政撥款封套和人手編制上限前，司法機構會向政府呈交未來一年的預計財政需要和人手建議。政府會與司法機構討論他們的需要，並會盡量以積極促成及建設性的態度，優先考慮司法機構的資源申請。正如司法機構政務長於3月31日的財務委員會特別會議上指出，現時這個安排效果理想，政府在過程中亦提供了所需協助。
事實上，司法機構近年獲得的撥款都有整體增長。就最近三年來說，司法機構2014至15年度的開支預算為13億5,660萬元，較2013至14年度的修訂預算增加1億3,370萬元，即10.9%；而2013至14及2012至13年度的開支預算，亦較前一年度分別增加5.2%及6.3%。
今年獲撥款後，司法機構會於不同級別法院增設七個司法職位，包括三個上訴法庭法官、一個原訟法庭法官、一個區域法院法官及兩個裁判官的職位。此外，司法機構會成立一支由十名具法律專業資格人士組成的團隊為新成立的香港司法學院的司法培訓工作提供專業支援，以及淨增設59個司法機構政務處公務員職位。
所以，在這裏我想請郭議員放心。司法機構的資源需求，完全得到政府的重視及配合。特區政府一向尊重司法獨立，並多番強調司法獨立是香港社會的重要基石。我們會繼續協助司法機構，從各方面力求改善，為法庭使用者及公眾提供優質服務。
法律援助
郭榮鏗議員亦就法律援助服務提出了數項建議，我希望向議員匯報我們在這方面的工作及進展。
首先，我要強調法律援助服務是香港法律制度的重要一環。我們的政策目標，是確保所有具合理理據提出訴訟或抗辯的人，不會因缺乏經濟能力而無法尋求公義。《法律援助條例》訂定的經濟審查及案情審查是審核法援申請的唯一準則。換言之，任何法援申請，如已通過經濟及案情審查，都不會因法援撥款不足而被拒。如有需要，我們會按照既定機制，尋求增撥款項，以確保合資格的法援申請不會被拒。
過去數年，政府已就法律援助服務，包括財務資格限額、涵蓋範圍及刑事法援費用制度，作全面檢討，並在立法會的支持下，相繼落實了相關的法例修訂，改善法律援助服務。我們會繼續因應實際經驗，適時檢討有關服務。由於法律援助服務是以公帑協助個別受助人進行訴訟，我們在研究進一步的改善措施時，必須在為經濟能力有限的人提供法律援助和運用公共資源之間取得恰當的平衡。
預算案的審議過程
主席，正如我在去年的預算案恢復二讀辯論時說過，我們尊重立法會議員行使《基本法》第73條所賦予的職權，審核財政預算。特區政府亦絕對樂意就預算案所提出的工作重點向議員解釋和聽取議員的意見。不過我想對今年財政預算案的審議過程提出兩點觀察。
首先，是關於財務委員會特別會議的提問。這是立法會審議財政預算案的重要環節。今年政府共收到約6,700條財務委員會特別會議的問題，相比去年約5,500條增加了近1,200條，即22%，也比上屆立法會的每年平均3,400條增加了近一倍；每位議員所提出的問題數目差幅很大，有個別議員竟提出超過600條；每位議員平均提出的問題也由上屆的57條增加至今年97條。在6,000多條問題中，接近一半是由11位議員提出。收到最多問題的政策局是勞工及福利局，有超過1,200條，而發展局及食物及衞生局亦分別收到超過800及600條問題。數千條的問題中，有很多是針對同一政策範疇的類似或重複的問題；也有不少是索取過去多年的數據及資料，包括一些與開支預算沒有直接關係的資料。過去四個星期，各政策局及部門，在盡量不影響公共服務的情況下，都努力不懈和嚴謹地為這6,000多條問題擬備書面回覆。各政策局局長及相關官員接着亦出席了20次財務委員會特別會議，共同用了約30小時回應議員對預算案的進一步提問。
政府固然尊重立法會議員對預算案提問的權利，而回答議員的提問亦是我們的職責。但鑑於問題數目大幅度增長，而問題內容又越趨繁複，我擔心各政策局和部門往後每年都需要花更多的人手和時間去回答財務委員會特別會議的提問，最終難免會影響公共服務，和延誤處理立法會各位議員同樣關注的課題。政府希望可與立法會共同檢視這沿用多年的答問程序，在不削弱立法會履行《基本法》所賦予的職權的前提下，確保審議過程更有效率和成效，公共資源用得其所。財經事務及庫務局稍後會與財務委員會主席就這個課題進行討論。
去年個別議員在審議預算案的過程中，以各種方式「拉布」，包括提出710項全體委員會審議階段修正案。雖然立法會主席已經把部分辯論合併，最後立法會仍史無前例地花了16天，合共133小時去審議預算案。當中，單就上述710項修正案投票，已經用了30多個小時。
當大家對這個經驗仍然是記憶猶新時，這幾位議員今年又重施故技，並且變本加厲，提出1,900多項修訂，再一次企圖阻礙預算案通過，以期達到他們的一些訴求，例如「全民派錢」，落實全民退休保障等，實在令人失望。我們反覆強調，所有長遠政策的訂立均需要經過詳細討論、研究及得到社會的廣泛共識。主席，政府不能，亦絕不會因為受到「拉布」這類手段的壓力而倉卒地推出政策。這些議員所提出的修訂，很多都是削減政策局的一般部門開支的全年預算、大幅削減部門的個人薪酬的預算等。我們認為這些修正案都是瑣屑無聊，而如果把這些修正案綜合去考慮，很多亦自相矛盾和會產生不合理的結果。有些修正案更會令某些政策局和部門完全不能運作。因此，除了是故意拖延時間和妨礙立法會的正常運作外，我實在看不出這些議員有甚麼實際的理據去提出這些修訂。我相信這些議員對於他們的修正案可以獲得通過不會抱有任何期望。他們目的，只是利用立法會會議這個場合以「拉布」去作出政治表態。不過政府、立法會及全港市民就要為他們這個政治舉措賠上沉重的代價，因為影響立法會的運作，只會延遲各項民生及經濟措施的推行。
以去年為例，在「拉布」期間，七項修訂一條附屬法例的議案（包括一項政府及六項議員議案）及三項延展修訂附屬法例期限的議案，因未能在有關期限屆滿前處理而失效。「拉布」亦延遲了兩項法案及兩項有關訂立附屬法例議案的通過。此外，議員在期間提交的一項法案亦因「拉布」而須延遲處理。原定在去年4月中至5月中舉行的一些立法會事務委員會及小組委員會的會議也被迫或改期或取消。在去年「拉布」開始不久，政府內部已經決定盡量不提交非緊急的修訂附屬法例的議案，因此，實質受到影響的立法會事項，可能不只我剛才所提及。
對於今年再出現「拉布」的情況，所涉及的時間可能比去年更長，以致更嚴重地阻礙政府的運作，干擾立法會的議事日程，並對香港社會經濟民生造成影響，我只能表示極度遺憾。我相信理性的香港市民，亦不會支持這種不必要地耗費時間和人力物力的行為。
主席，我謹此陳辭，懇請各位議員支持《2014年撥款條例草案》。
（以上是政務司司長林鄭月娥4月16日在立法會會議上就《２０１４年撥款條例草案》恢復二讀辯論的致辭全文。）
